【风.泪.花】（二）

　　　　　　　　　　　　　　　（２）
　　暖暖的阳光洒满了乡间的庭院，今天果然是个好天气。
　　虽然昨晚没睡好，但乡下清冽的清晨却让我没有半点困倦。吃过早饭后，我
正想央求林康带我去村外四处逛逛，没想到他先说了：「今天县城逢集，带你去
赶集！呵呵，去不去？」
　　「真的吗？」我欢叫着，我从来没有赶过乡下的集市呢！
　　福来伯提议，要赶着马车送我们，但林康却拒绝了，他大大咧咧的说：「大
伯，不用，咱村离县城又不远，转脚就到，我想和含香走走路，她喜欢逛，一直
想看看咱们老家周围是什么样子呢！」
　　福来伯犹豫了一阵子：「那让你哥陪你们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我猜他一定是在担心路上会不安全，但大白天的，土匪也不会这么猖獗吧。
　　我也跟着说：「大伯，不用麻烦大哥了，大白天的，不会有事，我们早去早
回就好了。」
　　福来伯还在犹豫，林康继续说道：「大伯，你也太小心了，我回来时带着枪
呢！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福来婶在旁边插话了：「那让少奶奶换件福来媳妇的粗布衣裳吧，红花县地
方小，少奶奶的模样本来就扎眼，穿件粗布衣裳，也好遮遮旁人的眼睛，哦，再
用黄土擦擦脸！」
　　曾经听我娘说过，乡下的姑娘和小媳妇躲土匪时经常用黄土擦脸，把自己搞
得丑陋不堪，好让土匪没有兴趣。我忍不笑出了声：「婶子，这法子好，只要能
自由自在的出去玩，就用这法子！」
　　林康看了看我：「不行，好不容易回趟老家，带个丑媳妇出去转悠，这算什
么事儿！没的让人笑话！」
　　「林康，你就听听婶子的话吧，要不这样吧，我只换衣裳，不擦黄土，这样
行吗？」
　　林康没有说什么，他默许了。
　　福来伯全家也没有再提出任何异议。
　　我换上了福来嫂子的粗布衣裳，在镜子里照了照自己，看起来朴素多了。
　　初冬的太阳暖暖的抚摸着乡间的小路，我随着林康，像没进过城的乡下小媳
妇一样，欢天喜地的进城了。
　　红花县毕竟是一个小县城，和省城的繁华一点都不能相比，但古朴的街巷和
房屋，却让人感觉很舒心。我不由得想起了我的老家，那是一个江南的小镇，那
里在我的记忆中就是这样古朴，这样舒心。
　　自从我们全家随着父亲来到北方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那样古朴舒心的地
方了。
　　林康带着我在集市上给福来伯全家买了许多礼物，还给我买了几件衣裳。
　　正午的太阳越来越炙热，窄小的街巷中，熙来攘往的人们让这个小县城更加
燥热，我们俩都拎着大包小包，又热又累。
　　「林康，我累了，咱们找个地方歇会吧。」
　　「懒猪，是不是饿了啊，呵呵，先饿着吧！」林康打趣说。
　　「谁饿了，我是想休息一下，今天太热了！」
　　「行，咱们找个清静点的地方！」
　　「嗯，只吃饭，不许喝酒！」
　　「呵呵，只喝一点，无酒不成席，一点不喝怎么行！」
　　我就知道他会这样说，我嘟起了嘴：「酒鬼！」
　　「你可是第一次回咱们老家呢，今天一定得喝酒，我要和你喝个交杯酒，呵
呵！」
　　一听到交杯酒着三个字，我又想到了殷禾香，明天就该见到殷禾香了，明天
晚上，林康就要和她喝交杯酒了！
　　我的心又变得好乱，但我没说什么，一切都已经没法子改变了，我又何苦要
破坏眼前的好心情呢。
　　林康对红花县比较熟悉，他带着我去了一家酒楼。
　　刚进门，跑堂的就迎了上来，他显然认识林康：「林大少回来了，您可是稀
客啊，您里边请！您今天一个人吗？要不要找两个小妞，给您陪陪酒，嘿嘿！」
　　他显然没看出我和林康是一起的，大约是我穿着粗布衣裳，外面的大太阳又
晒得我满脸通红，模样可能是一个十足的乡下小媳妇。
　　林康随意应付了几句，然后带我去了一个清静的雅间。
　　虽然外面那么热，但酒楼的雅间里却依然保存着清冽的寒意。太舒服了，我
靠在座椅上，一边等着上菜，一边喝水。
　　「林康，你以前回老家是不是经常来这里吃饭呀？」
　　「嗯，县城有几个朋友，我请他们吃饭时经常在这里！」
　　「那你们是不是经常找女人陪酒？」
　　「呵呵，偶尔，他们都喜欢这调调……」
　　「那你呢？你不会趁着回老家后没人管你，在外面眠花宿柳吧！」
　　「怎么会！家里的猪都饿得乱哼哼，我哪里还有卖的糠，嘿嘿！」
　　他一边说，一边搬动椅子，挤着坐在了我的身边。
　　我搡了他一拳：「谁是猪？谁饿的哼哼了？」
　　他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腕，把我拽进了他的怀里：「呵呵……我又没说你是
猪，你饿得哼哼，你急什么！」
　　他的手又不老实了，隔着衣裳不停的揉搓我的乳房。
　　「别闹，别，你干嘛呀！」
　　「嘿嘿，你今天穿这身，活像个乡下小媳妇，别有风味，来，小娘们，让大
爷亲一个，嘿嘿！」
　　「别，别这样，跑堂马上要来上菜了，别让人家看见！」
　　这次他听话了，放开了我。跑堂果然很快就进来了，他挤眉弄眼的朝林康坏
笑，大概以为我是林康勾搭的一个乡下小媳妇吧。我的脸一下子就火烫烫的，一
定更红了。
　　吃过饭以后，因为喝了几杯酒，我感觉晕晕乎乎的，昨晚没睡好的困倦仿佛
一下子冒出来了。
　　「林康，我好困，咱们回吧！」
　　「嗯，估计你也困了，懒猪！我今天没喝多少吧！呵呵！」
　　他确实没喝多少，看起来依然像一杆标枪一样精神。
　　街道上依然阳光明媚，依然是那么热闹，那么炙热。街边一个小摊上摆着许
多布老虎，还有小孩子的衣帽鞋袜。
　　早就听婆婆说过红花县的风俗，小孩子出生以后，都要买一个布老虎放在孩
子的枕边，给孩子作伴。据说，老虎可以保护小孩子的魂魄，不会被邪魔侵扰。
　　殷禾香过门后大概很快就会有孩子了吧，我一边暗暗的想，一边弯下了腰，
在小摊上翻看着那些可爱的布老虎，打算买一个。
　　摊主是一个老婆婆，不停的给我介绍，她做的布老虎有多么漂亮，多么好：
「买一个吧，趁现在还没出生，先买一个，每天晚上放在你的肚子上，一定会生
男孩的！」
　　没想到这个老婆婆这么会做生意，我有点好笑，也有点黯然。如果这样真能
生男孩，那一定得每天晚上把布老虎放在肚子上，不过不是我的肚子，是殷禾香
的。
　　我买了两只布老虎，偷偷的祈求老天，但愿像福来婶所说的一样，殷禾香生
了孩子以后，我也会开怀，给我所爱的男人生一个孩子。
　　城里是那么拥挤那么噪杂，城外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乡间充满了泥土香味的
小路旁，到处都是晚秋时还没有凋谢的野菊花。
　　因为县城的集市还没有散，乡间的旷野上几乎没有一个行人，林康借着一点
酒意，不停的骚扰我，我甩开了他的手，咯咯笑着，远远的跑到了前面，转身等
着他。
　　他没有追我，他大声唱了起来：「小妹子的心儿里——只有情哥哥一个人，
哥哥你莫要忘了——你的小亲亲，西风那个吹走了——天上的云，哥哥你莫要伤
了——妹妹的心！」
　　这不是福来伯昨天唱过的歌吗？这歌儿真好听啊，看来这一定是红花县的山
歌，连林康也会唱。
　　「林康，教教我！这歌儿太好听了，教教我，我也要唱！」
　　远山上的风儿吹拂着阵阵花香，也吹拂着我们的头发，一对又一对的蝴蝶在
午后的花丛中翩翩飞舞，林康唱一句，我跟着唱一句，风儿仿佛把山歌送到了很
远很远的地方，送到了花朵永远都不会凋谢的地方。
　　那一瞬间，我的心醉了。
　　那一瞬间，天地之间，仿佛只有我们俩……
　　快乐的时光好像永远都是短暂的，太阳渐渐的西斜了，旷野上的风渐渐变冷
了，城里的集市大概散了吧，归家的乡下人三三两两从我们的身边走过。
　　我不好意思大声唱了，但林康依然旁若无人的大声唱着，路上有些归家的乡
下老人也跟着大声唱起了那首美丽缠绵的情歌。
　　林康忽然停止了唱歌，他凑到我的耳畔：「香香，天黑还早着呢，我带你去
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西河沟，离林家庄不远，我小时候常在那里玩儿，那里有一条小河，很幽
静，风景非常好，你一定会喜欢的！」
　　「好啊，好啊！带我去，赶天黑到家就行！」一听到有这么好的一个去处，
我恨不得生一对翅膀飞去那里。
　　西河沟远离了大路，那里非常幽静，风景果然很美。两边是山崖，中间是一
道河沟，因为有山崖挡风，河床两岸的草木依然郁郁葱葱的，一点都不像初冬的
景象。
　　小河两岸有许多古老的柳树，柳树的脚下盛开着一丛又一丛美丽的野菊花。
这里蝴蝶更多，成群结队的翩翩飞舞，好像仙境一样。
　　我不由得痴了，痴痴的站在那里，几乎都忘记了自己。
　　林康扔下了手里的大包小包，轻轻的搂住了我：「喜欢这里吗？」
　　我没说话，他低下了头，嘴唇轻轻的亲吻到了我的唇上，我回搂着他，娇涩
回应着他。
　　他的舌头轻轻的拨开了我唇，舔着我的牙齿。
　　我娇涩的张开了嘴，用舌头轻轻碰触着他的舌头，他嘴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酒
味，酒味和河岸边阵阵的花香侵袭着我，让我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只翩翩飞舞
的蝴蝶。
　　他的手不老实了，开始摸索我的裤腰，我按住了他的手：「唔……不要，不
要这样……」
　　「我要！我现在很想要！」他低声说。
　　「不要，大白天的，在外面呢……唔……回家后给你，听话……」
　　「香香，小时候我经常来这里玩，和你订亲后，我回老家也经常一个人来这
里，那时我就想，如果，在这里，天做被子，地做床，我和你……」
　　老天，那么早就想这些事，真坏！我想推开他，可是，我的身子却渐渐的发
软，没有力气推开他。
　　我轻声呢喃着，不知道为什么，说了一句和现在的话题一点都不相关的话：
「唔……林康，这里的蝴蝶真多，又多又漂亮……」
　　「嗯……」他胡乱应了一声。
　　「你说，等冬天来了以后，这些野菊花凋谢以后，这些蝴蝶会去哪里？它们
的家在哪里？」
　　「谁知道……」
　　他一边说一边解开了我的裤子，并且迅速拉了下去！
　　河道里的风儿像好色的男人一样，迅速掠过了我的光屁股，凉飕飕的，我一
下子清醒了。
　　「不要！我不！我不要这样野合，咱们是正经夫妻，又不是偷情，这是做什
么呀！」
　　他紧紧的钳住我的身子，不让我逃开，也不让我的手去提裤子：「我现在就
要你，就要野合，就要和你偷情！」
　　他钳着我的身子，把我推到一颗柳树下，让我的后背紧紧的靠着粗糙古老的
树干。
　　他解开了裤子，在我的下身胡乱顶撞着，但两个人都是半脱着裤子，他怎么
都找不到该去的地方。
　　趁着他急躁，不得其门而入的间隙，我赶紧央求他：「好人，求求你，晚上
回家后你要什么都行，万一被人撞见怎么办！」
　　「这里没人来！晚上的事晚上再说！」
　　他一边狠狠的说，一边把我的身子翻转过去：「抱着树！抱紧！撅屁股！」
　　我拼命缩着屁股，不让他得逞，他抬手在我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怕人撞
见就快点撅屁股！」
　　他的手紧紧的压着我的后背，我的乳房被挤压在粗糙的树干上，仿佛是一双
粗糙的大手在挤压那娇柔的东西。
　　他的手指又抠到了我的阴蒂上，我禁不住轻叫了一声：「呀……」
　　又一阵风儿掠过了我发梢，又带来河岸边野菊的花香，我不再抵抗了，就把
一切都给他吧！就在这里！
　　我紧紧的抱着粗糙古老的树干，娇涩的翘起屁股。熟悉的坚硬和火烫迅速刺
穿了我最柔软的情欲：「啊……好人……你慢点……」
　　他动了起来，风儿带走了我娇媚的呻吟声，仿佛带走美丽的情歌一般，把我
的呻吟带去了花儿永远都不会凋谢的地方。
　　美丽的蝴蝶恐怕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吧，如果它们知道，它们的翅膀恐怕都
会羞红吧……
　　羞人的撞击声伴随着泥泞淫靡的水声，我的花蜜是不是滴落到了野菊花上，
我再也顾不得了。
　　「你的水真多，嘿嘿，又骚又香！」他一边撞击，一边调笑我。
　　「啊……你乱说……我只闻到野菊花的香味……」
　　「是你自己提到了菊花，可别怪我！」他一边说一边抽出了那个既讨厌又可
爱的坏东西，迅速顶在了不该顶的地方。
　　「呀！不要！我求求你！不要——」我急得乱叫了起来。
　　他曾经弄过我那里好几次，还说那里像一朵小菊花，虽然后来感觉有一种怪
怪的舒服，但刚进入的那一刹那，总是疼得要死，那疼痛比破处更厉害。
　　「又不是第一次，用得着这样叫唤吗？我今天非干不可！」
　　「林康，求求你，不要这样，今晚回家后我给你，一定给你……求求你，不
要在这里……」
　　「那只插一下！」
　　「不！我不！只插一下更不行！」
　　只插一下还不如好好做一次呢，就是刚进去的那一下最疼，他真是站着说话
腰不疼。
　　我赶紧央求他：「我求求你了，咱们一直都没有孩子，你还要这样乱来，我
求求你，饶了我吧，不要在这里……老天爷看着呢……」
　　他听话了，火烫的坏东西又回到了应该去的地方。
　　我刚刚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他的手指迅速触摸到了那里。
　　「林康！别！呀……」
　　前面流溢出来的花蜜，早已经浸湿了那里，在那样毫无防备的时候，他的手
指一下子就侵袭了进来。
　　「呀！好人……不要……呀……」
　　他丝毫都不理会我，只是用另一手紧紧的压着我的后背，撞击得更加强悍，
更加粗暴。
　　我的脸颊都贴在了粗糙的树干上，我清晰的嗅到了树干上青苔的味道，淡淡
的清香混合着阵阵花香，我的心如同美丽的蝴蝶一般，在他的疼爱中翩翩飞舞。
　　「啊……林康……你要弄死我了……你再这样……我会大声叫的……」
　　他在我的耳畔喘息着说：「叫！这里没有人，你叫！你想叫多大声就叫多大
声！」
　　小河中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再也无法掩盖我那娇媚的呻吟，风儿又一次掠过
了我的发梢，吹乱了我的头发……
　　温柔的风暴终于过去了，他轻轻的把我揽进了怀里，轻声问我：「香香，好
不好？」
　　「嗯……羞死人了……光天化日的……」
　　他坏笑着：「可是你刚才叫得很骚呢，嘿嘿！」
　　「滚一边去！都怪你！」我捶着他的宽阔的胸膛，又娇又羞。
　　那一瞬间，天边最后一抹晚霞仿佛也被羞红了。
　　黄昏已经悄悄的走进了河道，风儿变得越来越冷，冬季的天短，我们应该回
去了，福来伯和婶子一定在家里担心呢。
　　「林康，咱们该回去了。」我呢喃着说。
　　「嗯，回！回家后继续干你，嘿嘿！」
　　我推开了他，身子依然觉得很酥软，没有力气：「你坏！先在这里等会我，
我去那边一下……」
　　河道继续往里走不远处，有一个弯道，我努了一下嘴，给他示意我要去弯道
那里。
　　「去那里做什么？哦，明白了，你是要撒尿，呵呵，不用去那里，就在这里
撒！呵呵！」
　　「我不！」我跺着脚说。
　　他猜对了，高潮过后，我感觉好想小便，但我不愿意当着他的面。虽然我们
成亲已经三年多了，但除非万不得已的情况，我从来都不愿意当着他的面这样。
因为害羞，因为矜持，更因为，我不愿意让他看到我羞丑的一面。
　　他坐在了草地上，呵呵的笑着：「沈大小姐，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你身上
什么东西我没见过，还这样扭捏，呵呵！」
　　我白了他一眼，急忙朝弯道那里走去。
　　河床两岸的山崖早已经遮住了西沉的落日，黄昏时的河道中冷森森的。
　　忽然吹过了一阵很冷的风，穿过了野菊花的花丛，掠过了河畔的柳丝，发出
了萧萧的风声。河岸两旁的野菊花随风起伏着，柔弱的柳丝被风儿撕扯着飞舞了
起来。
　　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回头看了看林康，他还是那样带着几分嘲笑，大大
咧咧的看着我。
　　又一阵冷风掠过了我的身边，河道中又响起了萧萧的风声。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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