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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很美】【第15部分上】【作者:龙无言】

 第十七卷 第三十九章 最后的交代

  孙燕也才反应过来,原来美娜跑出去,真的找了医生回来,心里对美娜是非常的感激,赶忙答应着,按照医生的吩咐躺了下来。

  医生很认真地给孙燕检查了体温,然后进行了中医的把脉,这才用很肯定的语气对二人说道:“恩,你们可以放心,她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前段时间休息的不好,导致身体非常虚弱,又感染了风寒,才会一下子发高烧的,只要按时吃几付我开的中药,再注意调养,很快就会好了。”

  医生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对美娜说道:“好了,小姑娘,一会你就跟我回去,我会把药开好给你,你就拿回来按时给你姐姐吃,她就没事了。”

  美娜连声答应着,可却又站在医生的旁边,犹豫着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出声。

  “哦,对了,你把出诊费还有药费先给我吧,省得一会你还要麻烦。”医生忽然想起这个问题,对美娜说道。

  美娜和孙燕对望一眼,两人都愣住了,如果不是身上没有钱,她们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又怎么会连饭都吃不上。

  “哎,你们这是怎么了?”医生回过头来,看到两人都呆呆地望着他,也觉得有点奇怪,疑惑地问道。

  “扑通”美娜直接跪在了那医生的面前,“大叔,对不起。”

  医生一见这情景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搀扶她:“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起来,有话好好说。”

  美娜却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大叔,你听我说,我跟我姐都不是本地人,我们身上没有钱。”

  孙燕也挣扎着要坐起来:“是的,大叔,真的对不起,我们身上的钱都被坏人抢光了,所以我们才沦落到这个地步。”孙燕毕竟社会经验比美娜丰富,马上就为自己找出了理由。

  “哎呀,你们怎么不早说呀,真是的。我这可是私人诊所,小本经营,你说这可怎么好?”医生一听,大声地叫起委屈来,本来大晚上的被拉到这么一个地方,就已经很不甘心了,可最后却又收不到钱,这不是更让他心里堵得慌。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出诊费用还有给人开药之后收的药费,都是要上交给老婆的,可现在弄这么一个结果,他在老婆面前也是无法交代的。

  “大叔,我们真的不是成心骗你的,我们是真的没有钱,我也知道,您也不容易,要不我从明天开始到您的诊所给您干活来还帐,我很能干的,打扫卫生,做饭,洗衣服,我什么都可以干的,求求您了,大叔。”美娜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着。

  “是的,大叔,等我的病好了,我也会尽快跟家里人联系,让他们给我寄钱,欠你的钱一定会尽快给你的。”孙燕也跟着一起哀求着。

  “唉,算我倒霉吧,谁让医者父母心呢,我看你们俩也不像是说瞎话的孩子,这次就当是帮你们吧。”医生看着两人,也实在是觉得可怜,终于答应了美娜的请求。

  “谢谢大叔,谢谢大叔。”美娜跪在地上,连声道谢。

  “好了,别客气了,快起来吧,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跟我回去拿药,然后好好照顾你姐姐就行了。”医生将美娜搀扶起来,然后就要告辞。孙燕对医生也是千恩万谢,然后让美娜跟着他回去取药。

  两人离开后,空荡的屋里,又只剩下了孙燕一个人。

  因为刚才忙着招呼医生,她的情绪一下子转变了过来,可现在一静下来,她又由自主地想起了韩枫,想起了刚才那个梦。

  如果说在地牢里那段日子,对韩枫的思念还只是为了生存而保留的希望,但现在对于韩枫的思念却是一种钻心的疼痛,这个中的原因只有孙燕清楚。

  虽然她早已经不在是处女,也早已经历过太多人世的沧桑。但是就如她自己曾经说过的,却从来没有体验过爱情是怎么样一种滋味,即使是最后跟向老三再一起,决定要厮守终老,也更多的是出于对向老三一片真心的感激,爱的味道还是差了一些。

  可是对韩枫那就完全不同,如果说一开始认识的时候,只是想有一种肉欲上的占有和发泄,但随着两人的深入交往,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变成了一种很异样的爱。她很清楚韩枫的心里装着谁,也很明白韩枫其实对她不是没有好感,她也更清楚正常的情况下,两人无法走到一起。

  但命运却偏偏那么捉弄人,一系列的变化,使得她终于将心声向众人畅谈,而韩枫也表示了愿意和她成为一家人。可尽管如此,她还是认为,那不过是韩枫孩子气的一种玩闹,算不得数,直到那天,两人之间,真的发生了那种关系,孙燕的心也随之变化了。

  虽然那不是两人真正感情的融合,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能够被自己亲爱的男人所拥有,那也是一种幸福,一种享受,和一种渴望。也正因为如此,才使一向很现实的孙燕也又了一些幼稚的想法,甚至觉得,如果能够重新和韩枫在一起,即使没有名分,但还可以享受到他的爱,那也算是一种幸福了。

  清晨的曙光挥洒在海边别墅的花园中,一个人缓缓走来,被阳光照射后,留下了长长的一道影子,一直延伸到了花园的凉亭中。

  一张精致的小桌上,摆放着一套功夫茶具,梁明成静静地在摆弄着,给自己沏着茶。此时的他显得非常的安静,没有了往日的浮躁与骄狂,留下的只有一种淡淡的哀怨。

  严杰远远地看着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虽然自己处心积虑的想要超越梁明成,获得更高的地位,但他心里也清楚,如果没有梁氏父子的提拔,自己的地位也不可能短时间提升到这么高,现在树倒猢狲散,梁明成倒了,自己的日子未必就能好过的了,所以也颇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站在外面干什么,一起进来喝一杯吧。”梁明成静静地招呼着严杰,此时的他不再向平时那样颐指气使,而是显得异常的随和。

  “司令员,我……”严杰犹豫了一下,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有话就直说吧,是不是中央的命令下来了,要撤我的职?”梁明成似乎早有预感,平静的问道。

  “是,是许副主席亲自下的指令,他说疫苗丢失总要有人负责,你是首当其冲,但他已经尽力帮你周旋,但还是……”严杰知道已经瞒不住梁明成,只能如实的做着回答。

  “不该说过程了,直接告诉我结果吧,是不是要把我送到军事法庭接受审判?”梁明成打断了严杰,直接问道。

  “那倒没有,许副主席只是将你暂时停职,让你认真反省,说以后如果有机会,再争取让你恢复职位,如果不行,就安排其他工作给你。”严杰赶忙解释着。

  “哦,那很好啊,我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日子了。”梁明成笑了笑,又开始继续摆弄他的功夫茶。

  严杰却很不平衡地:“司令,为了这个计划我们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却是这么个结果,这对你实在是太公平了,尤其是老司令,他还……”

  听严杰提到自己的父亲,梁明成手里的动作明显的停了下来,抬起了头,看着严杰:“不要提我的父亲可以吗?”

  虽然他的话是非常客气的话,但语气却明显的加重了很多。严杰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收敛起来,道着歉:“对不起,司令员,我不是有意让你难过,只是替你不平而已。”

  “不平?呵呵,有什么意义吗,中国的政府和社会,不都是这样,用得着你的时候,你怎么样都可以,可需要你去担责任的时候,又马上一脚把你踢的远远的。所谓狡兔死,走狗烹,不就是这个意思吗,很正常,我早已经想到这个结果了。说实话,这结果比我预想的还要好很多呢。”梁明成淡淡的说道。

  “可这样一来,我们的辛苦都白费了,而且许副主席虽然承诺以后有机会会让你复职,但我看这……”严杰还安慰梁明成,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行了,我知道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我现在只想安静地过一段时间平静生活,我真的太累了。能这样什么都不再操心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梁明成说这话的时候,却带着明显的哀怨,显然这样退出,还是让他的心里有几分不甘。

  “好吧,既然您这么想,我也不好说什么了,那对下面的兄弟们呢,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严杰问道。

  “我已经什么都不是了,还能有什么要交代的?我只想说,如果这边的研究一切都要停下的话,那就安排兄弟们回北京吧,然后那些科研人员,该怎么处理,我想你也不用我说了吧。”梁明成做着最后的交代。

  第十七卷 第四十章 我是他的人

  “是,我会安排好的。”严杰都答应了下来,“对了,小东呢,他怎么办?”

  想起还躺在医院里的韩枫,梁明成的眼睛里闪动出了光芒,对于他的处置,是他一直没有想好的。从心里上来说,梁明成当然是希望韩枫死,但是就这样让他在昏迷中死去,似乎又不够痛苦,梁明成又觉得很不过瘾。

  “先继续对他抢救,把他弄醒了再说吧。就这么让他死了,不是太可惜了吗?”梁明成向严杰吩咐道。

  “是,我会交代医生继续抢救的。还有,那个女孩我们怎么处理,她现在的反应开始越来越强烈了,肚子也已经开始显形了,按理说,在这样关着她,对她和孩子可都不好。”严杰知道梁明成已经萌生退意,想起还有小颜的事情没有问清楚,赶忙请示着。

  “你说那个得了神经病的女孩是吧,本来我是想拿她当试验品的,看来这次是没这机会了,你看着处理吧,我没有什么意见了。”梁明成不愿意在为小颜的事费脑子。直接把权利给了严杰。

  “是,那我去办了。”严杰已经请示完一切,准备离开。

  “对了,还有件事要问你。”看到严杰要走,梁明成忽然想起什么,喊住了他。“您说。”严杰转回身,恭敬的看着梁明成。

  “许副主席有没有交代,我被撤职以后,北京军区由谁来负责,我可不希望是一个垃圾到极点的官僚来管理我们这些兄弟。”梁明成关切的问道。

  “这个,许副主席的指令里没有说。”严杰回答道。

  “哦,那好,我会再去做最后一次报告,并且把我认为合适的接替人选推荐给他,我想他可能也不愿意外人来接手北京军区的。”梁明成想了想之后说道。

  听到梁明成这么说,严杰的心里暗笑了起来,他觉得目前梁明成身边论能力,论资历,没有人再强过自己,如果要在自己人当中提拔一个代理司令的话,那应该是非他莫属了。

  但严杰并没有在表面上流露出来,而是显得非常的平静:“您说的没错,我相信兄弟们也不愿意有外人来管理他们的。”

  “好了,那就这样吧,你去布置吧,我还想一个人呆会儿,等你把兄弟们的事都安排好了,我们就一起回北京去。”梁明成做完最后的交代,又开始回头摆弄起了他的功夫茶,不再搭理严杰了。

  南京夫子庙旁的小旅馆里,陈晓在急匆匆的收拾着行李,凯子在一边着急的劝说着他,而戴炜也想劝说,却根本插不上嘴。

  “嫂子,我觉得这个时候回上海真的是很不明智的决定,你只不过是听网上那个人说了一些而已,但实际上他说的到底有几成是真的,我们根本就不清楚,这么贸然回去,还是太危险了。”凯子跟在陈晓的身后说着,可陈晓却根本不去理他,只顾自己收拾着行李。

  “嫂子,如果你不放心枫哥,真要回去查看,那也应该是我和戴炜去,毕竟我们俩有功夫,即使真的遇到了危险,也能想办法脱身,可你就不一样了,你就听我一句劝,不要勉强了。”凯子将陈晓不理他,只能上前直接抢过了她的行李,制止了她继续收拾。

  陈晓想要从凯子手里夺回行李包,但她的力气哪有凯子大,争抢了几下,拿不回来,她也就干脆放弃了,松开拿着行李包的手,直接就要往外走。

  戴炜赶忙也挡在了她的面前:“你真的不能就这样回上海去,太危险,无论是梁明成还是那些残存的黑道人物,都会对你不利的。”

  “我不相信小枫已经死了,我必须要去看看,如果小枫真的有什么不测,我也不活了。”陈晓终于开了口,泪水已经开始在眼中打转。

  从打和网上的那个士兵谈话之后,她的情绪一直就很不稳定,到了今天她终于按耐不住,准备做出行动了。

  “嫂子,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你这样白白送死,是绝对不行的。你是有学问的人,比我会说,我嘴笨,不会劝人,但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我不能看着你这么胡闹。”凯子扔掉行李包,死死地拉住陈晓的胳膊。

  “凯子,戴炜,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你们知道吗,从打小枫的大哥去世,他已经成了我活下去的唯一支柱,如果不是为了他,也许我早就选择了离开,选择了新的生活,是他给了我继续生活的勇气,也是他用他的善良和真诚,使我重新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的温暖。也是他,一次次的从鬼门关把我救了回来。如果他真的不在了,我绝对活不下去了。”陈晓含泪向凯子和戴炜讲着自己的感触。

  “嫂子,你和枫哥的感情我们都理解,但是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我们并不知道,只是猜测,所以我不能看你冒险,听我们一句话,如果你非要去上海,这样行不行?你和戴炜留下,我回去查看,有什么消息随时向你汇报。”凯子却不肯放手,还继续地阻拦着陈晓。

  “凯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件事,我必须要自己完成,因为,因为我已经是小枫的人,我们俩的心早就已经连在一起了……”陈晓终于在无奈下,袒露出自己和韩枫的关系。

  听了陈晓的话,凯子和戴炜都是一愣,虽然他们都知道韩枫和陈晓早就已经互相表达了爱意,但是从打两人公开各自的感情以后,一直就处于逃亡或者是感情旋涡之中,却从没想到,两人在这种环境中,竟然已经有了亲密关系。

  “就算是这样,那也不代表你就可以不顾性命呀。”凯子愣了一会儿神,才结巴的说道。

  “凯子,戴炜,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怕什么难为情了,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们。不错,我是曾经嫁给小枫的大哥,也是他名义上的嫂子,但实际上,我和小枫的大哥并没有过床第之欢,他就已经死了。是小枫,使我完成了从女孩到女人的变化,他是我生命中最为重要的男人。求求你们,如果你们再让我留在这里等消息,我真的会急死的。”说着话,陈晓竟然跪在了戴炜和凯子的面前。

  “嫂子,你,你这是干什么呀,你快起来。”凯子和戴炜看到陈晓的举动,赶忙上前搀扶,他们也没想到,陈晓为了让他们相信对韩枫的感情,竟然连最隐秘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不,如果你们不答应我,我情愿跪死在这里,我真的忍受不了这种和小枫分离,然后一点他的消息都没有的日子了。”陈晓却固执的跪在了地上,就是不肯起来。

  “好,好,我们答应你,我们陪你一起去上海找枫哥,如果真的找不到,大不了我们就一起死在上海。”凯子被陈晓彻底感动了,他以前一直感动于小颜对韩枫的深情,觉得世间能够有小颜这样的痴情女子,已经是很不容易,却没想到陈晓对韩枫也是如此的执着,心里是既羡慕又酸楚,实在是不忍心再拒绝陈晓了。

  “真的?你们别骗我?”陈晓显然还有点不相信凯子的话,迟疑着不肯站起来。

  “绝对是真的,就冲你和枫哥这份深情,我能骗你吗?这次不找到枫哥,我们绝对不离开上海。”凯子斩钉截铁的说道。

  “谢谢你,凯子,谢谢你,戴炜。”陈晓感激地拉着两人的手,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行了,嫂子,什么都别说了,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就走。”凯子是个急性子,一旦他决定了,比谁都着急,刚才还在急着阻拦陈晓,现在却抢着收拾起东西,陈晓和戴炜无奈地笑笑,也跟着一起收拾起来。

  “什么,小东醒了?”听到部下的汇报,严杰一愣,他没想到韩枫会这么快就清醒过来,他本来甚至希望韩枫干脆就这么死了算了,虽然他看出韩枫的能力很强,但也知道留他下来,肯定是个隐患。

  “是真的,医院那边刚来的消息,说他已经清醒过来,就是精神状态还不太好,但是绝对不会影响以后,只要休息几天就可以康复了,至于枪伤,那需要休养的时间就不好说了。”士兵如实的回答着。

  “我知道了,你去吧。”严杰摆了摆手,示意士兵可以离开,就在他要出门的时候,却又开口把士兵叫住:“等等。”士兵停住脚步,等着严杰下一步的命令。

  “小东醒过来的消息,你向司令员汇报了吗?”严杰谨慎的问道。

  “还没有。我是一得到消息就马上汇报给您了。”士兵回答道。

  “那医院那边呢,有没有把消息向司令员报告?”严杰再次追问道。

  “应该也没有吧,医生通报情况的时候,挺紧张的,说完就匆匆挂了,我估计他不敢再去打扰司令员。”士兵想了想之后回答道。

  第十八卷 第一章 橘黄色的恋情

  严杰点了点头:“司令员已经被撤职了,现在心情非常不好,就不要打扰他了,这件事我知道就行了,你就不必向他汇报了。”

  士兵有些犹豫:“这……”

  “我刚才已经说了,司令员已经被撤职了!”严杰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加重在了被撤职上,士兵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我明白了,绝对不打扰司令员。”

  严杰满意的点了点头,摆手示意他出去,然后马上给自己的司机打了电话,通知他准备出车,他要到医院去看看韩枫的具体情况。

  病房里,韩枫默默的躺着,就在半小时前,他睁开了眼睛,虽然是恢复了清醒,但还是觉得头晕晕的,所以没有马上起来,而只是下意识的按了下床边的铃,吓了医生护士一大跳,然后就继续躺着休息。

  医生和护士过来查看了半天,确认他是清醒以后,都惊喜万分,抢着去做汇报。韩枫嫌他们太吵,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小东,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我们都担心死你了。”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严杰做出一副很兴奋的样子闯了进来。

  “是你?我大哥呢?”看到是他,韩枫感到有点诧异,又看到梁明成没有跟来,马上问道。

  “哦,司令员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没时间来看你了。你也知道,疫苗没有追回来,现在情势很危急,司令员要部署很多事情,所以……”严杰向韩枫解释着。

  “其他的士兵都找到了吗,他们也没有追回疫苗?”韩枫听说疫苗没有追回来,又紧张起来,这一下,又弄得他的头疼了起来,嘴忍不住咧开了。

  看到他这个样子,严杰赶忙安慰道:“你别紧张,小东,没追回来也没事,我们会有新的计划的,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养伤,千万别乱动。”

  韩枫挣扎着坐了起来:“我没事,你马上带我回去,我要去配合大哥开展下一步行动。”

  严杰赶忙上前阻止韩枫:“哎哟,伤成这样,你就不要再折腾了,司令员也不愿意看到你还没好利索就折腾。”韩枫哪里肯听他的安排,还是坚持着要起来。

  就在两人拉扯的时候,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你们俩这是干什么?”两人扭头一起看向门口,都是一愣,来人竟然是梁明成。

  “大哥。”韩枫兴奋地叫着。

  “司令员,你怎么来了,我怕你心情不好,所以……”严杰虽然知道梁明成已经没有军衔,实际上已经不用再怕他,但他也知道梁明成的为人,所以不敢得罪他,说起话还是很恭敬。

  “都被撤职了,还叫我司令员,你寒碜我呢?就算我心情再不好,小东醒了,我的心情立刻好的不得了,当然要亲自来看看了。”梁明成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身份的变化,没有太多的去责怪严杰,只是淡淡的说了几句,就走到了韩枫跟前。

  “怎么样,小东,好点没?”梁明成做出一副很关切的样子。

  “我没事,大哥,只是没把那些美国人都干掉,把疫苗抢回来,我真是没用。还害得你被撤职,我真是……”韩枫做出一副很懊悔的样子。

  “好了,这事也不能怪你,只能说命里注定。而且大哥也想了,这样也挺好,至少我们不用在为这个破计划劳神费力了。大哥已经决定了,趁着这段日子,带你到南方好好休养旅游一下,把你的身体尽快养好。”梁明成做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什么?你要离开上海?大哥,不行啊,现在美国人拿到了疫苗,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整治我们中国的机会,你得留下来主持大局呀。”韩枫一听就急了。

  “主持大局?你觉得大局需要我来主持吗?中央那么多领导,他们会有比我高明太多的想法的,这边的事,我们就不要操心了,我也一直没好好陪你,这次就当是给你的补偿,到海南的机票我已经订好了,一个星期以后,等你的伤再好一点,我们就出发。”梁明成却似乎根本无心再听有关局势的话,还在说着他的旅游计划。

  “司令员,小东说的对,你不能走啊。这里不能没你主持。美国人如果真的想要报复我们,我们该怎么应对,都得有人主持,指望那些老糊涂,是不可能的。”严杰也做着一种挽留梁明成的姿态。

  “指望他们当然不行了,所以我已经向许副主席建议,由你来暂时代理北京军区司令员的职位,以后的一切就靠你了。”梁明成转对严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什么,让我做代理司令,我哪够那个资格呀?!”严杰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听到梁明成真这样安排的时候,却又不得不做出一副谦让的态度。

  “你要不够资格,恐怕目前我身边就更没其他人够资格了。正好许副主席也很欣赏你,我跟他说了以后,他也很赞同我的意见,我估计委任令很快就回发下来了,你以后就带着兄弟们好好干吧。”梁明成将情况如实的告诉给了严杰。

  “您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托付,一定会干好的。”到了这个时候,严杰也不再掩饰自己的得意了,甚至在讲话的时候,也不再称呼梁明成为司令员了。

  “这就是你自己看着办的事了。小东,怎么样,能下地吗?”梁明成不再搭理严杰,转而看向了韩枫。

  “没问题,大哥,您说,有什么吩咐?”韩枫马上从床上跳了下来。

  梁明成却很平静的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带你跟我一起去见一个人,一个你曾经很熟悉的人……”

  车停在了离海边还有一段距离的沙滩上,梁明成带头下了车,慢慢走向了海边。韩枫有点不太明白梁明成的用意,但还是跟着一起下了车,向着海边走去。

  来到沙滩上的时候,梁明成弯腰将自己的裤腿卷起,并脱掉了鞋袜,光着脚在沙滩上行走着,并招手示意韩枫也这么做。

  两人一起赤脚提着鞋,走到了沙滩的尽头,清凉的海水没过了他们的脚面,使他们的整条小腿都泡在水中,说不出的清凉。

  “大哥,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一个人吗,他在哪儿?”韩枫跟着梁明成走了一段话,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别急,一会你就能见到她了,我已经派人去接她了,只是在你们见面之前,我想先给你讲个故事。既然是讲故事,当然是要找一个环境非常优雅的地方,让你可以静心聆听,那你说,还有哪儿,比这海边更适合呢?”梁明成淡淡的解释道。

  “什么故事,大哥?”韩枫好奇的问道。

  “是一段很有意思的爱情故事。好吧,也走了这么半天,我们坐下歇会儿,我给你讲这个故事。”梁明成摆手招呼着韩枫一起坐在了沙滩上,然后开始了讲述……

  “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喜欢一个人呆在空旷的房间里,然后用桔黄色的台灯光把影子留在地上,像一个瘫软在地上的纸人,薄薄的,淡淡的。然后默默发呆吗?”梁明成的话忽然带了几分诗意。

  “不知道,为什么,大哥?”韩枫疑惑的看着他。

  “因为那是我以前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最喜欢的一种灯光和一种思考的方式。”伴随着梁明成的思绪,一切仿佛都回到了以前的时光……

  就在梁明成描述的那样一个环境中,半个脑袋的剪影在墙角处弯了一个很有角度的转折,香烟就燃烧在那个转折的地方,仿佛烟雾也可以陪他做一次受伤的飞翔。

  “我一直在想我们的未来,一间书屋,一部电脑,白天营业,晚上你陪我去街道上慢慢的走着,彼此挽着手,像是已经共同渡过五十年的老头子和老婆婆,在夜晚的月色下回忆着多年来浅浅淡淡的爱情……”她靠在他的肩窝处,梳理的整整齐齐的长发间或有一根不安份的青丝钻入他的鼻端……

  当时他是笑的,对,是笑着的。不是因为通入鼻子深处的麻酥酥的轻痒,不是因为她好象很傻乎乎的言语。

  而是因为那时,她在他的怀里。

  他一直想强迫自己承认当时的冲动与痴狂是由那个叫做爱情的形为而衍生的。不然他很难解释为什么那么怀念她身上橘子味道的香水,她涂着浅粉色唇膏的清妍,她指甲上无色的油脂,她鼻弯上俏皮的痣,她眼中闪亮的光彩,她话语中坦露的热诚和他一次次的忘乎所以……

  那个时候的那些夜晚,不管星星是不是张开窥视的眼睛,不管月色是不是辉映乖张的欲望,都会在温柔缓慢而热烈激扬的亲吻中,感受彼此的心跳是那样在柔软和坚强中延续着矛盾的无休止的激情……

  第十八卷 第二章 有个傻瓜爱上你

  他们的约会每次只能固定在每周固定的那一天,因为这有那一天,他才能请假走出部队,才能到属于他们的那个爱的小巢去享受这一切温情,因为,他当时还只是一个新兵,是不允许在驻地谈恋爱的。

  然而,就是这样看起来有点偷摸的日子,也没有维持多久,两人就不得不分开了。

  凌晨时分,她突然就醒来了,再也睡不着。

  冷气开得很大,她感觉到了一丝不能抵御的寒意,尽管是如此炎热的夏季,她还是觉得自己再也找不到互相拥抱时的那种安全舒适而牢牢的温暖。

  大概是因为梦的缘故,眼中的液体不自觉地轻轻分泌出来,她空洞地用两手反抱着自己的肩头,好象是在用记忆中的惊怕一点点分派着思想的空闲,其实她知道自己什么也没有想。

  她突然懂了,当女人真正发觉一无所有时,也许就不会再爱任何人。然后告诉自己,今天不可以哭!

  她一直无法忘记自己是那么早就认识他。

  那年她初二,他高三,每天在上下班的人浪中挤着无人售票的公交车。每天都可以看到他尚未发育好却已然高大的身体在人群中很有节奏的左右摇晃着。

  整齐的校服搭配着略显凌乱的头发,不时向她投来匆匆的一瞥。

  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他的身上便总是有许多五角到五元的各种面额的钞票。元票与角票分别放在那像中山装一样的校服的左右口袋。

  那个时候的那个城市无人售票公交车通用五角。

  于是,不管她手上是整张十元的大钞或是几张零碎的角票,他都有理由把她的大钞换开或是把她的小钞换走。

  有一天当她鼓足勇气假装自然而然地轻轻把一张五角的钞票塞到他的手上时,那一刻她好象清楚地感觉到了从质地怪异的纸张上传给了他自己的汗渍与体温。

  他便大声对着紧紧盯着售票箱的司机叫着,“两张”。声音透着说不出的自豪,仿佛她交给他的不是一张钞票而是一种和着信赖的承诺。

  展开的钞票那么轻易地滑入了窄小的投币口,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他站立在她身边,用他并不算强壮的身体抵挡着人流一波波的冲挤,他眼睛紧紧盯着车窗外的某个地方,面上流露的是笑容,只是或许是由于使力的缘故,变得有些牵强而僵硬。

  她喜欢那种因为某种外来的力量而不得不依靠在他胸前的感觉,可以让她忘了窘迫,在淡淡的心甘情愿中放下矜持。

  她不敢看他的表情,只是静静地研究着他腕上暴起的青筋,猜想他弓着的身体正在竭力与涌来的人潮对抗,为她营造一个相对悠闲的空间,就像是一道在车厢中把她隔绝的墙……

  直到现在,尽管常常有不同的男人用各种高档的私家车来为她代步,可她依然喜欢去赶那种无人售票的公交车,依然喜欢在人们的拥挤中找寻那道墙。

  人类总是习惯忘记最容易的东西,包括情感和爱。

  人类总是习惯记得最遥远的东西,依然包括情感和爱。

  现在,她学会了往售票箱中扔一种面值五角的硬币,每次都是轻轻的,好象生怕会发出什么响声,却总又不自觉地蔽息听着……

  金属相碰时清脆的声音总是让她可以在一种说不清楚的震荡中感觉慢慢涌上心头的什么。

  忽然就知道了泪水的根源,从一开始,他就是滴入她生命里的第一滴试剂。

  又一次来到当初属于他们的小爱巢,他的眼光下意识地转过以前常常转达过的角度,她的桌子上空无一物,只有灰尘。

  她走了以后他从来不碰那张桌子,那怕是用隔着抹布的手。

  他可以打开窗户,让她仿佛尚存的眼光穿透玻璃泛出想像,他可以继续用橘子味道的香水来充斥她残留的空间。但他从来不碰她的桌子,一任尘埃在褐色的桌面上轻轻降落,然后隔开他的回想……

  可是,记忆却永远是明净无尘的。

  就在今天的这个时候,已然被冻结的情怀忽又开始震动,所有伪装被一寸寸的剥离,他想起了很久不曾温习过的往事与伤口,突然感到自己前所未有的接近着幸福的玫瑰,只要再伸长一寸手指,也许便可以触及到久违的柔软。

  他拿起了电话,询问着当天飞往那个城市的班机时刻。得到否定的回答后,悻悻而又不乏故做轻松的舒了口气。

  直到最后一刻,他才终于不得不放弃了那个二年前订下的约会……

  她挑了一件洋红的裙装,为了晚上的约定。

  “小姐,这套衣服就像是给您订做的。”店主颇带职业化的恭维让她的感觉并不好,她淡淡而答非所问地说,“我不是要结婚。”

  踏出店门的一刹,阳光从周围高楼的空隙中猝不及防地倾洒了下来。她怔了怔,恍惚的像是一个初见阳光的穴居人,“只有我嫁给我心爱的男人,婚礼上我才会穿红色……”她蓦然想到自己对他说的这句话的时候,除了一半的玩笑,还有一半的认真。

  她拎着那套时髦的裙装,开始发疯般的想他,泛入心底的绝望使她迫切地想找一个适合丢弃的垃圾筒。最后在一个墙角处她找到了,毫不犹豫地把衣服投进去的一刹,她扯下了商标。

  死死攥着商标走了很久后,她才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哭。离开他的这些日子以来,这是第一次想念他的时候可以没有眼泪。今天不可以哭,她想着。

  音响店中传来赵传凄楚的声音,“只愿你还记得我,有个傻瓜爱过你……”

  他从没有说过爱她,她也没有说过爱他。

  所以,她就以为可以径直告诉自己:她不爱他。

  可事实上,她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傻瓜!

  “两年前的约会?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大哥,你今天说话怎么有点颠三倒四的,你没事吧?”韩枫听的有点糊涂,对梁明成的讲故事方式很不习惯。

  “别急,我会继续讲下去的,这应该从我们分手几年以后,又一次重逢说起……”梁明成点燃了一支烟,又开始了讲述……

  《my heart will go on》,坐在饭馆中,嘈杂的人声里他努力分辨出了这首歌。

  那是初秋的一天,经过了一天的训练开会,他感到很疲惫,所以决定出去看场电影放松下,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具备随时走出驻地的权利的。而那个时候,正是《泰坦尼克号》风靡的是时候。

  因为他入场的时候晚了一些,所以只能是在黑暗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看到正值动情处,大概是rose不顾一切跳下救生船去找jack的时候吧,旁边便传来了抽泣声。然后他便觉得敞开的外衣被人动了一下,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好不容易才确认是旁边的一位太过投入以致把他的外衣当成了纸巾……

  随时剧情的深入,他那刚刚被熨烫的平整如新的外衣也便更加的遭到泪与涕的洗礼。总算凭着第六感加上影院中浓浊气味中一丝清雅的橘子香水味勉强分辨出对方的应该是个女孩,于是也不便太过追究,然而一场电影却终于未能尽兴……

  散了场,下一场的人潮涌入,她却还不走,好象依然沉浸在冰山里,他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只得出言提醒:“对不起,我的衣服……”

  “哎呀,不好意思……”

  她抬起了头,迎着尚算分明的灯光,他一眼就认出了她,虽然她的面目已经被泪水染得模糊。

  以下的话题就是在有意的隐晦与无意的躲避中进行的。

  他以为她不会记得自己,她也一样,尽管后来都知道了谁也没有忘记。他们甚至没有互相介绍自己,好象生怕对方有一个恶俗不堪的名字。

  他可以在以后所有麻木的日子中忘了关于她的所有记忆,但忘不了那一天的她。

  这个世界并不大,所以常常会遇到一些好久不见的人,看起来很戏剧化。

  他的突然出现好象就是为了接住她最宝贵的东西,正如数年前接住她的五角钱,而这一次除了她的泪,还有更多。

  就象是某个浪漫小说的某个情节,少年时未竟的欲望在优美的弧线中得到了一次平静而真实的渲泻。

  那天看完电影,她主动约他去了一家咖啡店,与其说是让自己从影片的痴迷中清醒,不若说是在现实中体会一次从来未经历的悸动。当相遇在偶然中成为一种必然时,她按捺不住的喜悦只能随着咖啡的苦香中漫漫散发……

  送她回家的路上,她主动把五角钱放在了他手上,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好象有了一种心照不宣的同谋。

  某种东西以潮水一样的温情姿态悄悄包围了她,并且不容她的拒绝。

  随后不久她立刻就知道了,咖啡最重要的不是香,而是苦。

  心情在今天这个时候只适合流亡与放逐。

  第十八卷 第三章 破碎

  所有宁可不清晰的记忆开始清晰,思想的闸门在满溢之余终于溃决……

  他是不常来舞厅的,舞艺充其量大概也只能算是三流替补,所以当她站在他面前示意时,他也只好表达并不情愿的遗憾。

  “对不起,其实我只是想听听歌!”

  “不论礼节或是其它什么原因你至少不应当这样拒绝一个女孩的邀请吧!”她总是这样咄咄逼人。

  “我怕踩你的脚。”他老老实实地回答。

  “哈哈,不怕啦,我注意你穿的不是高跟鞋?”她亦是一本正经地说,嘴边却挂着他难以拒绝的笑意。

  他也笑了,一把挽住她的手,“那倒是,我从不为我的身高自卑。”

  舞池的旋转灯光营造着让人忧郁的氛围。歌曲是他未听过的,女孩绵绵的嗓音和着柔柔的旋律伴着她清清的发香刺激他的心跳,他不争气地在她脚上不轻不重地踩了一下。

  “你答应过我,不说对不起的。”她暖暖的气息贴着他的耳朵,似无奈又似幽怨地说,他相信他们突然之间不止一个人的眼睛润湿了。

  也许有点神经质,但她真的真的很平静,就像又靠上了那道墙。

  那以后,两人保持着礼貌的克制的联系,她却开始忽略他曾经给她带来的伤害。一面暗暗恨着自己的饮鸠止渴一面原谅着自己。

  那时她才从学校毕业,年轻的心灵在幻想某种渴望的时候浑然忘记了应该与不应该。

  包括,他的身份,家庭和地位,以及当初被迫分开的原因。

  他一直认为是自己先爱上了她。

  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孩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发现她也同样爱上了他。她的出色使她开始有了各种各样与别人的约会。她从不为这种约会雀跃,他当然也不会暗暗的失望。因为两个人已经分手,原因就是身为北京军区司令的梁京生不愿意接受一个杀人犯的女儿做他的儿媳,尽管他父亲杀人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在幼儿园的小学生。

  一次休假给了他回味过去的机会,而她也毅然放弃了工作,请假陪着他一起来到了青岛这个海边城市。

  关掉传呼,关掉手机,关掉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在城市的旅游图上把每个景点都用红笔勾勒出标志,每天都是筋疲力尽的回到旅馆,第二天又兴致勃勃地把红笔擦去再画上新的记号,一切都像是在完成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却总是惊讶的发现在不知不觉流走的时间中他们几乎走遍了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角落。

  没有人可以感染到他们在一起的快乐,更重要的是也没有人在乎他们的快乐。他们像一对奇怪的恋人,不拉手不搭肩不相视微笑不含情脉脉,却在空旷的地方大声而无忌肆地呼喊着对方的名字,或是唱一首歌念一首诗,然后一起大笑,一起弯腰捂着肚子擦着笑出的眼泪……

  于是他便以为这将是他一生中最好的记忆,每到一个地方他都悄悄写下一张字条,然后塞到最隐蔽的角落,塞到千年老树的树洞里,塞到石桥座基的缝隙中,或是叠成一架纸飞机,向雾霭中掷出……

  好象这样就可以一步步放射出了他积蓄以久的能量,他不想让她知道纸条上面只有她的名字,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永远收藏并释放他年少时的一个梦想……

  在暮色中,最后她和他来到了江边,眼光不约而同地锁定着夕阳。

  一位背着相机的年青人开始对他和她招揽生意。

  “不,我们不合影!”她笑着说。

  “什么时候可以取到相片?”他却一本正经地问。

  “马上就可以取,最多半小时。”

  “我们可以过一年,不,二年再取吗?”她惊讶地望着他,他给自己订下了什么时间?

  背着相机的年青人糊涂了,也许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见到如此奇怪的客户吧!

  她的手又一次穿过了他的臂弯,自然地像是挽了他一世,她分明感觉到了他和她在肌肤相接时的颤抖,她的身体突然就软得没有一点气力,象是多年前在公交车上一样靠在了他的身上,不同的是这一次她清楚知道着自己的心甘情愿。

  他的手抚上了她的面颊,她仰首望去,他眼眸中那一泓深深的潭水一下子淹没了她,在相机的定格中,她的唇又一次碰上了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

  “沿着路再走不远就是海了……”

  “我还没有见过海,那是我最梦想的地方,可是这一次我不去。”

  “为什么?”

  “两年后的今天的这个时候,我们来这里取照片,然后再一起去看海,我要把第一次见海的经历留到那一天……”

  他的眼光就要把她揉碎,“现在呢?”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再一次品尝了他的唇……

  两年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梁明成现在的地位在所有的年轻军官中已经算是上升最快的了,也是最有希望继续上升的。

  可他的心却越来越不平静,打开窗户,一阵风吹来,墙壁上的地图挣脱了图钉,骤然蜷成一团,在风的吹拂下又慢慢舒展开,他的目光聚焦在最东端的那个城市里,他一直以为今天的自己应该出现在那个地方。

  那次休假回来后,连最迟钝的人也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的不正常。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向父亲摊了牌,

  一切都是程序式的进行着,眼泪、谈话、规劝,然而他固执地不惜与天下所有人为敌,他只要她。

  他一意要获取他以为是一生中最珍贵的东西,他开始公然地与她出入,除了照常地训练,完成军事任务,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知道自己在毁灭他十几年来苦心经营的循规蹈矩,但他顾不得许多。

  从她把五角钱交到自己的手上开始,从她在影院的灯光下抬起沾濡着泪水的脸庞开始,他就明白了自己是多么的爱着她,虽然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那三个字。

  他认定在爱她的方式中不能不包括一个名份……

  “你做的没错,大哥,我也支持你这么做,那,爸爸呢,他难道还在继续反对吗?”韩枫听到这里,又忍不住插嘴道。

  “是的,爸爸还是不能接受他,他甚至威胁我,要我在她和军队的职位之间做个选择,两者只能选一个。”梁明成无限哀苦的说道。

  “他不会来了吧!?”尽管这之前她一直这样告诉着自己,可是事到临头才发现自己还是接受不了。

  她也曾坚强地面对着一切,所有的一切她全然不放在心上,她要为自己这一生以来首次的付出找回一个最后的结局。虽然她曾经命令自己宁可在他的怀里做一个永远不见光的幽灵,虽然她一次次地劝着他不要放弃自己的家庭,虽然她再三地告诉他自己只想给他最青春的五年,只想陪他吃顿最简单的晚餐,只想陪他在夜风中散散步,看看星星与月光……

  可是,她竟然还是找不出任何理由可以让自己放弃他,或是离开他。

  她从小到大接受的所有教育都在谴责自己的良心,她当然明白一切一切的道理,却就是做不到。

  她只能努力用“爱情”这个看起来还算神圣的字眼在这个荒唐的世纪未做着更荒唐的卫道。

  每个周未的晚上,她都会在最拥挤的人潮中孤独的走着,然后走进一家最热闹的迪巴,在嘈杂声中让自己跳到疲倦,然后搭乘未班车,然后回家,然后寂寞,然后努力在疲乏中不去想他……这个时候,他是绝对要回家去陪伴父亲的。

  可是这一次在街上,她却偏偏看到了他和他的父亲。

  她以为意外地见到他会让自己高兴,却先接触到了梁京声傲慢的声音:“我的儿子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你不要在纠缠他了,我知道什么电影院的偶遇其实都是你刻意安排的,你这套把戏我见得多了。”

  她恍若受了重重的一击,甚至都没有再去听梁明成解释什么,因为她从梁明成的眼中看出,他已经相信了父亲的话。

  她只是拼命挣开了他的手,就那样流着泪从大街上人们诧异的眼光中一直跑回了宿舍,然后使劲扣上门……

  她终于决定了离开他。对,严格地说,她只是离开,而不是放弃。

  他以为可以忘记她,却偏偏更加思念。

  她没有留一句话就离开了这个城市,带走了能带走的一切。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时回到曾经属于两个人的小爱巢,仿佛她还可以离他很近很近。

  他本来也想一走了之,却终于在麻木与混乱中更加麻木与混乱。失去了她,他还有什么理由,什么必要再与父亲为敌吗?

  幸好他混浊的思想中还残存着一丝些微的光亮,那就是两年后的约定。

  他在痴缠的疼痛与分裂的清醒中盼待,他在记忆的眷恋与生活的粗糙中窥伺。那个时间对于他来说好象就是一把宿命里的手术刀,要么割下浮躁的毒瘤,要么划破感情的血脉……

  第十八卷 第四章 最后的五分钟

  然而原本以为不能继续的生活总还是在继续,他的生活带着风暴后残余的阴影也继续存在着。

  他没有再听到过她的消息,时间久了,他甚至渐渐相信了她已经忘记了自己,忘记了她的初恋,忘记了今天这个日子。

  他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忘不了,却不能肯定她。或者说,他不能勉强她。他没有资格勉强她再赌一次她自己的幸福!

  坐在江边,她拿起她和他唯一的照片。慢慢慢慢的,用一把精巧的剪刀更精巧地剪下他的轮廓……

  离开他以后,她就来到了这个充满记忆的城市,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那个背着相机的年轻人,几经周折后,她得到了这张照片。

  她不知道这段时间她算不算过得很好,她到处找工作,用自己的学识与微不足道的社会经验谋取着生活的必需。

  她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活得很好,然而不知不觉中她发现失去他的日子并没有想像中的灰黯与难捱。她不停的工作,不停的兼职,也不停的交着男朋友,有钱或是有貌她全不在乎,可是除了周未,她从不约会。在她的潜意识中,不是双休的日子依然属于他。

  她让她的男朋友们在周未带她去这个城市的每个熟悉的角落,她一样玩得很疯狂,一样会笑得捂着肚子擦着眼泪,一样在空旷的地方让别人大声喊自己的名字……她以为这样可以忘了他,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去找他留下的纸条,却从来没有找到过,这让她在怀疑记忆的同时却更加把记忆沉淀的更透明。

  她也从不去海边,她要把第一眼望见海的初体验留给这一天。

  她原以为自己是可以原谅他失约的,但是当她仔仔细细从照片上完完整整的剪下他后,她却忽然发现照片中自己的眼睛和嘴唇好象还是在空气中接触着什么实质的东西,心底便蓦然涌起一种熟悉的酸楚,然后她想起了今天曾经下了多少次一定不流泪的决心,于是匆匆站起身来,向着海边的方向走去。

  梁明成拿起了电话,传来了她的声音。“

  “我现在海边,我从小就梦想的地方。在这里,我只想听听你的声音……”

  他觉得她急促的呼吸和悠长的海浪声就在耳边,却如梦境般触摸不到。鼻端仿若又传来了熟悉的橘子香味。

  “我才知道我其实很有毅力,我告诉自己今天不论怎样我一定不许哭,再有五分钟我就可以做到了……”

  他的眼前浮现出了她拼命要忍住哭声的样子,他看看表,23:55,在今天这个日子,她只留给了他五分钟。

  “可是,我还是要哭了,只哭给你一个人听……”

  她的声音突然就开始崩溃,再不成声。这一刹他知道自己还是那么那么的爱她,一生也再逃不掉,这个发现让他心碎,心……碎。

  她啜泣着,轻轻地哼起歌来:“只愿你会记得我,有个傻瓜爱过你,我把我的难过留给我自己,美丽的相聚,还是想说谢谢你……”

  她扬起手,想把剪下他的半截照片扔到海里,却终于没有。当清楚确定他毁诺的时候,她却还是做不到————恨他。

  他很想说些什么,很想就把那个从来没有说过的三个字告诉她,却哽噎的开不了口,无法阻止眼眶的燃烧,无法竭止呼之欲出的殇情……

  听到这里,韩枫的眼睛里早已经是止不住的泪水,他哽咽的说道:“大哥,你别讲了,你告诉我,是不是后来,你就再也没有找过她,也没有她的消息?”

  梁明成慢慢站起身,哀怨的摇了摇头:“不,我很快就得到了她的消息,也见到了她。”

  “你见到了她?难道爸后来同意你们交往了?”听梁明成这么说,韩枫显得有些意外。

  “不是,是几天之后,我就从报纸上看到了新闻,就在那天晚上,度过那最后的五分钟之后,她第一次看到海,就永远地和海融合在了一起。看到这个消息之后,我就不顾一切的赶来,想见她最后一面,但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不可能再跟我一起看海了,我们之间留下的唯一回忆,就是已经被她剪开的那张合影。”梁明成说着话,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两张已经很陈旧的照片残片,递给了韩枫,一半是梁明成,另一半是一位清秀的女孩。

  “怎么会这样呢?真是太惨了。”韩枫看着照片残片,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显然无法接受这个故事的结尾竟然是如此的凄惨。

  “这也许就是造化弄人吧,没有人可以更改这一切,我和她也只能命里注定的永远分离。”梁明成看着眼前浩瀚的大海,心情也有如那翻滚的海浪一样,起伏不定。

  “大哥,你给我讲这个故事,是什么意思?”韩枫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停止自己的哀怨,抬头看着梁明成问道。

  梁明成回头看了韩枫一眼,却没有说话,眼睛却看向了远方,一辆小汽车正远远的开来,也停在了沙滩外的海边公路上,一位少女在护士的搀扶下走下车,向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看到这个少女,韩枫显得有些疑惑:“大哥,她是谁?”

  梁明成用审视的眼光看着韩枫:“小东,你真的连她是谁,都不记得了吗?”

  韩枫再次看了看那越走越近的少女,还是摇了摇头:“不记得,她到底是谁呀,大哥。”

  梁明成有些无奈,却又有些羡慕的说道:“小东,说实话,有时候,我还真是羡慕你们了,也许忘记是对撕裂的感情最好的一种补救办法,可惜我却永远做不到,像你这样忘得如此彻底。”

  韩枫被梁明成说糊涂了,诧异地看着他:“大哥,你说什么呀?她到底是谁呀?我真的记不起来了。”

  “她是你曾经最爱的一个女人,就好象我刚才故事里讲的那个我曾经最爱的女人一样。”梁明成讲出了那个少女的身份,原来她竟然是病情还未恢复,现在却又有了身孕的小颜。

  “什么?她是我最爱的女人,那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恢复了这么久,你都不安排我们见面?”韩枫有些不相信梁明成的话,诧异的问道。

  “我不告诉你,一方面是因为我们前段时间有很艰巨的任务,我怕你分心,再一个,是我怕她见到你后,会受到更强烈的精神刺激,可现在,我们已经无事一身轻了,而她又被查出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说我还能隐瞒下去吗?”梁明成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讲出了实情……

  俄罗斯首都莫斯科,尽管在其他国家已经是春天,甚至是初夏,气候非常凉爽了,但是这里依然是白雪笼罩着大地,克里姆林宫被洁白的飞雪笼罩。

  室外寒风彻骨,但室内这些高级军官的脸上却流淌着斗大的汗滴,不是因为暖气太大,是因为每个人的心里都紧张到了极点。俄罗斯总统菩金站在人群中间,在他身后的大屏幕上,展示着一份刚刚得到的情报。

  做为联合国安全理事会常任理事国的中国,竟然私自研究开发了新的细菌武器,且威力巨大,可以一举灭亡一个民族。这实在是一件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份情况是怎么得来的?”菩金低声问道,毕竟这是一个事关世界和平问题的重要情报,他的消息来源是否可靠,将对俄罗斯,乃至整个世界都有着很关键的影响。

  “是我们从美国白宫发往他们位于中东的海湾部队以及太平洋舰队的机密电报中截获的,应该说可信程度相当高。”负责情报工作的情报局长沙坦罗夫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说,美国人已经提前知道这个消息了?那他们那边有什么动静吗?”总统问道。

  “报告总统阁下,美国人似乎对这件事非常震怒,因为他们了解到中国的细菌武器要攻击的目标就是华盛顿和纽约,所以他们已经开始在往亚洲集结军队,不排除他们准备对中国采取军事行动的可能性。” 沙坦罗夫回答道。

  “一个拥有核武器的超级大国要去攻击另一个拥有核武器的军事大国?这可能吗?”菩金无法想象如果这是真的,世界将是一个什么局面。

  “非常有可能,您也知道,美国人是绝对不会甘心吃哑巴亏的,尽管中国人还没有开始行动,但是已经对美国构成了潜在的威胁,所以他们是不会不闻不问的。而且随着中国经济地位的不断提高,适当的对中国进行打击是有必要的。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去年发生的9。11事件,使美国国民对恐怖主义非常的痛恨,而中国这次要采取的细菌武器比起恐怖袭击更加可怕,一旦开战,美国从正义的角度可以获得更多的支持。” 沙坦罗夫的分析丝丝入扣,非常合理。

  第十八卷 第五章 编织谎言

  “我非常赞同沙坦罗夫先生的意见,如果美国真的打算对中国采取军事行动,他们并非是孤立无援的,来自台湾、日本、韩国的支持,是他们的第一支柱,即使这些国家不能提供足够的军队,但是必要的战需还是可以获得的。而比如越南、印度、东土耳其斯坦这些国家一旦看到对华的利益,也会加入美国的阵营,如果他们在即使煽动新疆、西藏那些一直闹独立的组织来借机煽动,可以说美国人是有很大胜算的,毕竟从军事力量上来说,他们比起中国人至少要先进二十年。”总参谋部长雷宁左夫上将附和道。

  “除了军事打击,美国人不会采取其他行动吗?”菩金还是不愿意又要爆发世界大战的这种现实。

  “从目前来说,这种可能性最大,当然不排除美国顾虑到其他方面,向联合国或者向中国提出抗议,来换取和平解决,但这实在是不符合美国人的一贯作风。” 沙坦罗夫回答道。

  “那中国那边现在有什么反应吗,有没有迹象表明,他们已经开始行动?”菩金问道。

  “没有,他们那边非常的安静,似乎并不清楚美国人已经掌握了他们的秘密,这才是最可怕的。” 沙坦罗夫担心的回答道。

  “那我们要不要马上把这个消息通报给他们,提醒他们做下准备?” 雷宁左夫上将提议道。

  菩金想了想,却摆手制止道:“不必,我觉得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向中国人通报这个消息,而且我们反而应该马上撤回我们曾经派到中国去协助他们进行开发研究的人员。”

  “为什么?”雷宁左夫上将不理解总统为什么要做这种决定,毕竟当初这个决定是两国协商后一起制订的,虽然是由中国方面负责具体实施,但并非和俄罗斯没有一点关系。

  “计划泄露,只能说明中国人的保密工作做的不好,才会导致美国人把矛头对准了他们,并不是我们的过错,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和他们一起来背骂名。况且,如果美国真的对中国实施军事打击,这对我们来说,也许倒是件好事,他们自己的兵工厂所生产制造的武器和美国人相比,差距很远,一旦开战,只有大量从我国购买才能支持军需。这对提高我们的经济,是有一定帮助的。”菩金向所有人进行着解释。

  沙坦罗夫反应快,马上明白了菩金的意思:“我明白总统的意思,美国现在并不清楚是我们和中国联合开发的细菌武器,所以他们的报复和打击目标都是中国,在这种时候,如果能早点从里面退出来,只会使我们置身事外,看着他们两家争斗,然后从中获取我们应得的利益。”

  “说的没错,如果他们两家真的拼的两败俱伤,对我们来说,也许会是最好的结果呢。”菩金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其他人也附和着笑了起来,比起窗外的风雪,他们内心却是热情无比,都在幻想着不久的将来,能够得到了巨大好处……

  “你说她怀了我的孩子,这是怎么回事?她现在又到底怎么了?”韩枫被梁明成的话说得一下子愣住了,他怎么也无法想象,自己怎么会和这个少女有这样的关系,而且她居然还会怀了自己的孩子,更奇怪的是,如果两人真是这样的关系,为什么这女孩看到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茫然的看着远方,无视着他的存在。

  “先扶她过来坐下吧,我会把你们两个之间发生的故事,慢慢讲给你们,不光是为了让你想起来,也是希望她能听了这个故事,想起点过去,想起你们之间曾经有过的美好甜蜜。”梁明成做出一副深沉的样子,招呼着韩枫去搀扶小颜。

  和几个月前,刚刚神经分裂时的小颜相比,现在的她,似乎已经安静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不再有暴虐的脾气和癫狂的行为,只是眼神中流露出的茫然无助,让她看上去还和以前一样。

  韩枫过来扶她的时候,她没有反抗,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向前走,走到海边的沙滩上,一起坐下。

  坐下之后,韩枫仔细的打量着她,但还是勾不起一点对过去的回忆,想不起自己和这个女孩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

  “她叫小颜,至于具体的名字是什么,你从没有跟我还有爸爸提起过,我们也就没有问。”梁明成开始了他的讲述,还是跟刚才他讲述自己故事时的语气一样,略带着一点点哀怨和忧愁。

  “大哥,你能不能换个讲故事的方式,我听你这样讲,总觉得好象我们之间也发生了什么悲剧一样,太不舒服了。”韩枫开口打断了梁明成,向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梁明成惨然的一笑:“怎么,你还认为你和她之间的故事,会是个喜剧的结果吗?”

  梁明成的话,让韩枫的心里一沉,一种不详的预感开始升上了韩枫的心头,他开始隐隐的感觉到,在自己和这个被称做小颜的女孩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而他们之间也一定发生过很凄楚动人的故事。

  “其实本来我是没有机会知道你和小颜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是有一次你自己喝醉酒向我炫耀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你和她之间竟然有过这样的故事。现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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