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翼鸟情缘】第四章

　　　　　　　　　　　　　　　　第四章
　　清晨时分，猛烈的太阳光线正好透过房间的窗户直射到芷璇一双秀目之上。
　　再加上栖息在屋子外面的树木里，是几只刚「起床」的小鸟在发出清脆悦耳
的叫声。即使芷璇昨天晚上多么地疲劳，也可以从她紧闭的眼皮上看到了眼眸蠕
动的起伏。由於一整晚都把自己纤细的双臂当成枕头，当芷璇抬头之时，不但在
手臂雪白的肌肤之上留下浅红的睡痕，而且还感到双手异常地麻痺.
　　伸懒腰之际，芷璇还不忘揉了揉刚刚睁开的眼睛。躺在床上的蝴蝶犬依然睡
意正浓，看来要等它醒来非要打雷不可。芷璇还是先不管小狗，在自己的浴室里
嗽口梳洗之后打开房门，穿过走廊，发现振兴夫妇的房门还是关得牢牢的，似乎
还没睡醒。因为刚起来的关系，脚步还是有点不稳，所以她一边扶着旁边的扶手，
一边小心翼翼地走下每一步台阶. 本来芷璇还以为自己起得早，没想到起得最早
的还是梅姨。
　　「早安，大小姐，你今天起来还真早呢，不多睡下嚒？昨天晚上还睡得好嚒？」
　　梅姨的声音由厨房传出。
　　「早……早安，睡得还可以。」芷璇边半瞇着那双熊猫眼，边在说话的时候
打着哈欠，任何人看到这样的动作，不管对谁来说都是没有任何说服力。
　　「呵呵，大小姐，别骗我了，你打哈欠的声音都传到厨房那里去了。来，先
想喝了这杯蜜糖水。」梅姨不仅睡觉比主人要晚，甚至起来的时间又比主人要起
得早，晚上睡的时间那么短，脸上居然一点疲态都没有显露出来，果真是非常专
业的管家。着实令芷璇敬佩不已。话音刚落，芷璇就背着梅姨伸了一下舌头，表
示对刚才的失态感到十分尴尬。口渴难耐的芷璇从梅姨手上接过装了蜜糖水的玻
璃杯，把蜜糖水一饮而尽，而回味之时就发现口中的蜜糖水味道比起在以前的家
中曾经喝过的有所不同，不像在超市里面随便买到的便宜货，入口甘香，既不太
甜又不太淡。
　　「梅姨，这蜜糖水很好喝呢，在哪里可以买到呢？」芷璇把空的玻璃杯子放
在桌上，而厨房里面的梅姨用托盘把刚刚弄好的新鲜的早餐放在芷璇的前面。热
腾腾的牛肉汤粉就放在了芷璇的面前。当她吃下一口牛肉片，已经感到肉质鲜美。
　　即使是小小的一碗汤粉梅姨也并不马虎，可说是色香味俱全。比起昨天如此
可口的晚餐，那么今天的早餐对梅姨来说根本上就是雕虫小技。
　　「大小姐啊，这个是喜而来出品的蜜糖，是高档的牌子，一瓶小号的蜜糖起
码要１２０块才买得到呢。别看很贵的样子，其实现在在家里的存货都是免费得
到的，反正你们家在喜而来拿东西根本不用钱的。在你失忆之前，曾经说过早上
喝蜜糖可以养颜，所以就吩咐我每天早上都得给你倒一杯。」与此同时，梅姨把
一小瓶装着蜜糖的瓶子递给芷璇。芷璇接过后，看着上面大大地印着「喜而来牌
正宗花蜜」，旁边还用英文印着「HappyComing Brand Genuine Blossom Honey 」。
　　不管瓶中图文和瓶子本身都做得相当精緻，大企业不愧是大企业. 芷璇此时
才想起锺明蔚的父亲，也就是莫芷璇的外公锺天尧是喜而来大集团的董事长兼CEO.
　　喜而来这个大集团从１９５７年创办至今，已经有５０余年的历史了。纵观
历史，当时１８岁的锺天尧以打麵起家，当时没有先进的科技和发达的机器，打
麵真的是一种十分艰辛的工作。不过，正所谓一分耕耘，一分收穫。五年之后，
锺天尧凭着自己不懈的努力，终於有了一间属於自己的商铺；十五年之后开设分
店；三十年之后，分店已经遍布全国，更为以后的发展奠定强大的基础；四十年
后，不仅垄断了几个食品在国内的市场，甚至开始投入大量的资金去研发饮品并
取得成功。近年来，喜而来的生意越做越大，更获得过国家很多食品的奖项。最
近这几年更打入了国际市场，在国外一时声名大噪……
　　「昨天晚上听太太说了，由於小姐你刚刚康复，所以先生和太太今晚会带小
姐你回娘家，说是你的娘家知道你曾经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故，想见一下你……」
　　正在此时，就听到楼梯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梅姨的说话，芷璇回头探看就发
现下楼的是莫振兴.
　　「早安啊，芷璇，今天还是暑假，而且你刚医院出来，想不到你起来还挺早
的，就不多休息一下嚒？」莫振兴边说边坐在芷璇的对面。
　　「早安，爸爸。」芷璇刚说出口，就突然间感觉到周围的气氛顿时就变得有
点凝重，因为这个时候振兴已经看到芷璇右脚正在不停左右晃动。芷璇也留意到
振兴的视线是看着自己摆动的双脚，马上意识到了自己做出了不应该出现的坏习
惯. 在青年还没有变成这个样子之前，一直都是这个德行。上次也是这样，明蔚
和振兴到医院探病之际，芷璇也是很不自觉地在振兴的面前说做如此粗鲁的动作，
当时还被振兴教训了一番，幸好当时有明蔚在场，加上芷璇意外初癒，振兴才勉
强抑制住火爆的性子。祗是现在的行为好像再一次刺激着振兴.
　　「对……对不起，爸爸。」芷璇知道自己不好，说话的时候又回到当初初次
见面那般细声。
　　「嗯……嗯……」振兴似乎到这个时候还没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毕竟痊癒
后的女儿真的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管是语气、神态和举止都是。想起昨天芷
璇的吃相，明显就难登大雅之堂。
　　「你没事吧，芷璇？你以前肯定不会做出如此粗俗的行为的。上次探病也是
这样，你到底是不是在学校里面学坏了？还是说你有了男朋友，快说！」传统的
思想令振兴无法按奈心中的怒火，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都像那些街头的小太妹一
样学坏了，导致自己不务正业，甚至最终走上一条不归之路。在厨房的梅姨知道
先生偶然会性子暴躁，不过已经很久没有发作了，如今因为刚出院的芷璇做出一
个不太起眼的小动作而爆发如此性子，自然走出厨房尝试说服他。
　　「先生别动气，其实小姐她也并非有意的，是吧，小姐？」梅姨给芷璇打了
一个眼色，芷璇意会到，赶紧向父亲道歉。
　　「对不起，爸爸，我以后真的不会了。」芷璇万万想不到的是，振兴的思想
虽然传统顽固守旧，但是意料不到居然顽固到像老树盘根一样。尽管是做出了与
女孩子不相符的举动，不过也不至於就被骂得狗血淋头吧，即使是自己的亲生父
亲也不曾这样骂过自己，芷璇心里如此想着，看来以后在这个家里不好混了。这
种情况芷璇还是十分机灵，勉强可以从眼里挤出一些眼泪. 振兴见芷璇流出几滴
眼泪的双眼，不禁愣了一下，心想芷璇刚刚出院，需要的是关怀备至而不是厉声
斥责，即使现在自己如何铁石心肠，也难免会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稍微过分了点
.
　　「唉，芷璇，你别怪爸爸，我祗是不想你学坏罢了。尤其是……唉，算了，
还是继续吃早餐吧。」说毕，振兴开始平心静气地展露出一点点的微笑。芷璇看
见振兴已经冷静下来，轻轻地叹了口气，然而有点在意后面那个欲言又止的停顿
. 梅姨也返回厨房拿出先生的早餐放在桌面上，是很普通的煎蛋和麵包。
　　「对了，爸爸，今天晚上是不是要到外公的家里去啊？」本来芷璇的发问是
出於好奇，再一次奇怪地看着此时变了脸色的振兴振兴，但他很快又恢复过来。
　　「嗯……晚上会到那边吃晚饭的，到时候你那些阿姨、姨丈还有表弟、表妹
都在的，记住选一些得体的衣服，以免失礼了。」振兴对着芷璇露出笑容，祗是
这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给芷璇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这时，楼梯传来了锺明蔚的脚
步声。
　　「早安，妈妈。」芷璇还是第一次见到明蔚穿着睡衣的样子，在睡衣的衬託
之下，即使刚起来的样子也散发出成熟女性的魅力。
　　「早啊，芷璇啊，你虽然刚刚痊癒，不过我还是建议一下你多到室外走走，
毕竟你在医院睡得太多了。等一下我和你爸爸有事要回超市一趟，如果你愿意的
话也可以随我们一起过来，你觉得怎么样？」明蔚坐在振兴的身边，把头挨在振
兴的肩膀上，他们二人的双手随后更十指紧扣，当着芷璇的面前炫耀着差不多二
十年不变的夫妻感情。梅姨继续用她非常专业的速度从厨房拿出明蔚喜欢的早餐
和牛奶放在她的面前。
　　「其实，我想起之前有个朋友现在还在雷霆医院那里住院，我想去探望一下
他。可以嚒？」明蔚的到来打破了凝重的气氛，芷璇还是有点不太敢直视振兴，
祗好低着头，说话也细声。
　　「哦，那你去吧。」明蔚说罢，便拿起面前的牛奶。
　　「是男同学嚒？」本来振兴的随口一问，芷璇就开始有点不太自然，她还是
害怕振兴发怒的样子。
　　「不……不是啊，是个女同学，也是意外受伤了，在住院呢。」
　　「啊，对了，你不说我现在都忘记了……」前半句是对着芷璇说的，后半句
是对着振兴说的。「振兴啊，昨天晚上我到过芷璇的房间，她也跟我说过今天可
能去医院探望同学的，那个女生我们也见过的，就是那个长得也很标致的，叫小
怡来着。」接着又对着芷璇说道。「记住晚上７点之前回来，因为我们还要到你
外公那里吃晚饭的。」明蔚就在振兴的眼前对芷璇挥了挥手，示意芷璇赶快上去
换衣服。
　　「那我先上去换衣服了。」芷璇即刻跑回楼上自己的房间，途中还听到振兴
对明蔚说出「慈母多败儿」的老套话……
　　走出房子之后的芷璇松了一口气。今天的她身上穿上一件格仔蝙蝠袖衬衫，
毫不保留地展现出令无数９０后女生都向往的上半身曲线，加上在那条悠闲牛仔
短裤的衬托之下是一双雪白娇嫩的美腿，在附近的林荫大道中还有不少在附近锻
炼跑步的年轻男住客也抵挡不住眼前的诱惑，而不停回头多看两眼。市中心的路，
芷璇相对比较熟悉。虽然走了不远就到公交总站，不过意外的阴影突然就在芷璇
的眼前浮现出来。可怕的记忆在刹那之间折磨着芷璇的大脑，恐怖的影像陆陆续
续地出现，使她无法继续靠近一步，祗好改乘的士。现在的家底可说是相当的丰
厚，与其跟那些民工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面，冒着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吃豆腐
的危险，还不如多花一点钱，这样就又快捷又方便。
　　四十五分钟左右的车程，芷璇抵达雷霆医院的大门入口，但是偌大的医院里
面，她根本就不知道原本的自己到底身在何处。她想了一下，知道自己的亲生父
母没多少钱，住的肯定是公众病房，於是就一直在公众病房那边的区域寻找。因
为公众病房不同於私人病房，房门除了晚上之外，平时的状态都是打开的，这样
做是为了方便医生、护士和亲朋好友。所以现在要找到自己真正的身体一点都不
太难，就是麻烦了一些，而且因为不确定而每个病人都看一下，途中还遭到了护
士的责骂.
　　芷璇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自己，心想明明自己活生生地站在同一个地方，却看
着变成了植物人的自己，不禁会产生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病床旁边的仪器显示着
正常的心跳反应，呼吸也在胸前起伏有序，正如孝贤所说，他还是活着。可惜的
是，除了心跳和呼吸之外，就看不出其他有神明的迹象。
　　芷璇坐在旁边的塑胶椅子上，就这样一直看着自己，脑中不停地回想发生意
外之后直到现在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她握着自己躯壳的双手，额头轻轻碰着手背，
再也忍不住这种有「家」归不得的难受感觉，眼里的泪液马上一滴一滴地落到在
其手背之上。
　　「小姐，请问……你是谁啊？你和文辉有甚么关系啊？」听到这个久违的中
年妇女声音，芷璇立即回过头去看，发现自己的亲娘就这样站在自己的面前。披
头散发之下是一个带有才有几分憔悴的苍白脸孔，从两边有点黑的眼袋到下巴都
分别留下一条清晰可见的泪痕。祗是不见几天，中年妇女给人的感觉就好像老了
不少。芷璇很清楚知道自己并非文辉的身份，就算芷璇多么想跑上去拥抱着母亲；
　　就算她多么想拭去母亲脸上的眼泪；就算她多么想告诉母亲自己平安无事；她的
　　理智还是战胜了此刻的情感。
　　「我……我是他的……同学，我知道他进医院了，今天有空，所以就来探望
他。」中年妇女看着同样泪流满面的芷璇，开是觉得她和自己儿子的关系并不简
单。妇人心想，如果眼前这个相貌清秀的女孩子和儿子祗是普通的同学关系的话，
她会如此抓住儿子的双手并作出亲暱的行为嚒，她会为了儿子哭的如此厉害嚒。
　　「小姐，你好，我是文辉的妈妈，谢谢你来看文辉啊。」妇人站在芷璇的旁
边，看着昏迷的儿子，在空气中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从出事之后，他到现
在就一直没有醒过来，连医生都说不出到底是甚么原因。我如今已经心乱如麻了，
还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活下去啊，呜呜……」说着，妇人露出悲伤的神色，情不
自禁地在芷璇面前抽泣。
　　「我……」芷璇不知道应该用甚么说话来安慰亲母，想到自己因此时而导致
原本的家庭出现一定程度的经济问题，於是边站起来边从名牌的黑色包包里面拿
出几张１００块的人民币递给妇人。「伯母，其实我和文辉是好朋友。文辉发生
了这种意外，我的心里都很难过. 我知道在这里的是需要很多钱接受医疗的，这
里的钱虽然不是太多，但是算略尽一点绵力，如果不够的话，我会尽量想办法的，
希望伯母你可以收下。」
　　妇人意料不到眼前这个女孩会给自己送钱，更加肯定她和儿子关系并不简单。
　　她最了解自己的儿子，除了上课之外，向来就喜欢呆在家里玩电脑，为人又
不是特别健谈，不要说是女生了，连男生都都没几个朋友。如今这个女孩居然自
称是儿子好友并拿出几百现金，在不知道的底蕴之下当然不敢轻易接受。
　　「小姐，谢谢你的好意了，我不可以收下你的钱的，无功不受禄啊。既然你
和文辉是好友的话，有空多点来探望便是了，我代他向你表示感激啊。」
　　「你们的工资就那么三千多，房子的租金就已经去了差不多一千多了，要应
付这里又要生活太勉强了，我希望你真的能够收下。」话毕，芷璇才发现妇人盯
着她看。而疲惫的妇人此时也不禁睁大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芷璇，诧异为甚么她居
然知道自己，责怪自己的儿子说话没有分寸之余，更越来越怀疑女孩和儿子的关
系.
　　「冒昧问一下，小姐你这些都是听文辉说出来的嚒？你真的仅仅和文辉是好
朋友的关系嚒？」
　　「呃……其实……」芷璇眼看妇人不愿意接受那几百块. 她心里边知道，她
所认识的母亲就是这样的人，就算再穷也不会随随便便要别人的钱的。但是她同
时知道妇人很希望这个家里蹲的儿子可以有一个女朋友来充实一下自己。如果要
让她接受的话，就不得不承认两人就是恋人的关系. 芷璇祗好装作自己就是本体
的女朋友。「其实我们两个正在交往，因为文辉他说要保密，所以……我伯母你
有所隐瞒，总之希望你能够收下这些，我不想你们这么辛苦。」
　　当妇人听毕，觉得又惊又喜。刚才的那番话就好像是未来儿媳关怀着婆婆一
样，尤其当听到「我不想你们这么辛苦」之时，妇人的脑海中就一直回响着这句
话，苍白的脸孔顿时有了一丝血色，脸上也开始挂出笑容，手也不知不觉收下了
芷璇递出的几百块. 芷璇深知眼前的母亲对於自己与异性发展关系相当开明，一
直怕自己的儿子因为宅男的性格而认识不到好的女孩，如今有女孩主动承认和儿
子的关系，失落的心情自然就好了。
　　妇人像是跟芷璇久别重逢似的，主动走过去温柔地握住芷璇的双手，心里有
一种说不出的喜悦。芷璇也很乐意地反握住妇人的手，也以灿烂的微笑回应着妇
人，还扶着她走到了塑胶椅子的前面。
　　「你坐吧，你坐吧……哈哈哈……」
　　「那怎么好意思。你是长辈，我是晚辈，应该是伯母你来坐的……」她们俩
人彼此之间你推我让的，芷璇碍於自己现在的身份，本来是一对母子却祗好表现
得分外客气，所以很有礼貌地请妇人坐在椅子上。妇人心想这个自称是文辉女朋
友的女孩子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颇有家教，身上的衣服手袋全都是名牌，又为
了自己的儿子毫无条件地递给自己几百块，看来像是有钱人。不过最重要的还是
身材方面，应该有的都有了。传统的思想告诉她，如果将来此女孩真的跟文辉结
婚了，生的小孩肯定又胖又健康。
　　「好好好，谢谢你啊。你可以告诉我你叫甚么名字嚒？」妇人依然露出一丝
的微笑，握住芷璇的手还是牢牢地抓紧，早已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儿媳一样。要是
别的女孩，看到如此热情陌生人，无论是多么受人尊敬都会有一点抗拒。关键对
芷璇来说，眼前的妇人并非陌生人，而是自己的亲母，根本不可能有拒绝的理由
……
　　彼此的二人一直在病房畅谈聊天，似乎都有很多心事想向对方倾诉. 时间彷
彿转迅即逝，一眨眼就是一两个小时，太阳已经挂在头顶上了。为了不影响文辉
和其他病人，和以便对眼前的芷璇有更加深入的了解，妇人跟芷璇到了医院附近
的一家餐厅坐下。现在的心情跟刚才根本就完全不同了，之前妇人和芷璇之间有
了隔膜是因为两人的「初次见面」，而现在妇人认定芷璇是自己人的时候，妇人
就一改客气的作风，取而代之的是过分的热情，这使芷璇非常困惑。她不是不想
与妇人团聚，但是这个身份还是十分不适应，加上妇人不停地追问一些芷璇和文
辉之间的私人问题，令芷璇尴尬之余，在回答的时候会由於在问题过於私人而出
现语塞的情况.
　　用过午餐的俩人，芷璇陪伴在她的「伯母」身边，逛了一下附近的商店街。
　　突然，妇人在前面过马路的时候，脚差点就被一块石头绊倒了，幸好旁边的
芷璇双手灵敏地扶在妇人的腋下，使得她避过绊倒的危险. 对於芷璇本是一个很
平常的动作，但是对於妇人来说则不然，温馨的感觉已经由芷璇的双手传递到妇
人的心中。
　　随后又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天空在夕阳的作用下开始被染成金黄色。由於
接近海边的缘故，没有太多大厦的遮挡，芷璇可以清晰地看到几朵悬挂在天边的
火烧云。大自然正提醒着芷璇时间已经差不多要回去了，她看了看包包里面的手
机时间，不经不觉已经过了下午５点半，是时候要和「伯母」说拜拜了。
　　「伯母，对不起，今天晚上我有事，差不多要走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医院
吧。」
　　「如果你有事的话就先走吧，我自己回去就行。有时间的话，就希望你能多
点来看看文辉啊。」
　　「我……我一定会的。你要保重了，伯母。拜拜！」
　　「嗯，拜拜！」
　　看着芷璇离去的背影，妇人的心情就好像刚刚与亲人分别一样，一下子跌到
谷底，接着，自个返回医院……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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